穿花衣的吹笛手

坑王,爬墙高手,ooc狂魔,哨向爱好者,放一些拿不出手的自嗨,不用关注

[蟹牛]一些零散片段

突然灵感突然卡壳...写牛总是很不得劲...回去重温=。=

后续看缘分...开始就是突然想写牛一个人去找蟹存在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瞎编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渣文笔 欧欧西 流水账 谨慎点

————————————————————————————————

“银燕。”俏如来坐在椅子上,他惯于自律,哪怕是在小弟面前也是腰板挺直保持着三分的彬彬有礼和内敛含蓄,像株风雨不动的竹子,只有那竹节一般透着衬衫露出影影绰绰形状的肩胛骨显出一两分消瘦单薄的憔悴,扎进银燕的眼睛。

银燕赶紧低着头将包拉上,在卡啦的声音中半张着嘴说了句:“大哥,那我走了。”其实有很多话,但一张嘴就像是冬天呼出口的热气,凝成一片白雾很快便散个干净,俏如来只能透过这干脆利落的“我走了”窥探出银燕内心炙热的一捧火焰,那些愧疚,踌躇,彷徨不定。他当然了解自己的小弟,可是此刻也不能肯定了,他想起来那个男人,平静不带讥讽的疑问。

 

“雪山银燕的痛苦,你真的听见了吗?”

 

俏如来能听见风,听见雪,听见夏天来到时踏过树叶的脚步声,听见小孩子得到糖果内心的欢呼,听见快乐,听见痛苦,听见自己小弟眼泪滴落进胸口,听见花顺着心脏缓慢生长,花瓣轻轻落在水面,涟漪一圈一圈晕开。

于是他轻轻摆摆手,看着银燕。

“找到之后,早点回来。”

 

雪山银燕买的是六点的票,车上只零星坐了几个人,各个是哈欠连天,互相隔着很远传递着同一片困倦的睡意。雪山银燕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剑无极的消息。剑无极向来醒的比报晓的公鸡还要早几分钟,嘴里说着自己是天才,行事作风看起来也散漫不着调,却十年如一日的自律早起刻苦,他不似平日的碎嘴子,只简简单单发了个一路顺风。

好像对于他这个难得任性又不可理喻的决定,所有人都在劝解无果之后简简单单表示了祝福,银燕将手机放好之后车也启动了,微微晃动之后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声音混合着冷风一起从车窗的空隙中挤进来,银燕闭上眼睛,一头栽进回忆之中。

 

修复【错误】的人被称为【匠】,所谓的【错误】指的并不是你算错的题目或者是扔错分类的垃圾,他们是被【月亮】判定是世界这个机器运转时偶尔失误制造出来的失败品,留着他们在流水线上会影响齿轮的运转,于是【月亮】给了部分人力量,让他们能够像清扫灰尘或者是挑拣出卡进履带的石子一样,将【错误】抹除。

人类并不是灰尘,简单用抹布擦一擦就会消失的存在,仿佛铺着桌布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尘世间的百种牵挂,死亡就是以蛮横的力量扯离桌布,十丈软红尘碎成一地玻璃渣。如果这个被抹除的人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怎么能够不难过。

 

雪山银燕将男孩的眼睛合上,觉得情绪堆积在眼角和胸口,硬生生憋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怀中幼小瘦弱的身体能隔着皮肤摸到骨骼生长的纹路,却已经像是隔夜面包一样,透着冰冷僵硬。

“你是谁?”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惊雷一般在银燕耳边炸开,银燕回头正看见红发男人举着枪站在夕阳下,红色的头发被映得泛出浅浅的橘色,虚幻又温暖,他穿着黑色的夹克和宽松的衬衫,扣子系的很随便,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皮肤极白又带着冰冷的感觉,像是冬日积雪,便显得胸口红色x标记格外显眼。

【错误】总是把自己的标记藏得严严实实,害怕被举报暂且不论,他们内心都是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憎恨又无助的,可是男人那么坦然自若,好像那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胎记。

“你是【匠】?你杀了他?”男人声音仿佛冰封的火山,看似平静冷漠中酝酿着灼热的愤怒。他前进两步,用枪抵住了银燕的脑袋。

“你跟这孩子什么关系?你也是【错误】?”银燕反问道,侧着身子将男孩的尸体保护在怀里。他皱眉打量着男人,目光里有怀疑却没有畏惧,一副不能确定他的身份就绝对不会将男孩暴露给他的模样,对贴着皮肤的冰冷铁器也缺乏恐惧心情。这护犊子的耿直样子让元邪皇心中莫名相信了他不是杀人凶手,原本紧绷着手背稍稍放松,贴着皮肤显出锐利棱角的骨节也趋于平缓。元邪皇将枪口放低向着地面平静回答道:“我是这孩子的亲人。”

【错误】们被打上标记后大多背井离乡,形单影只,哪怕同为【错误】也很少能互相信任,谁都不知道在你睡着之后旁边的人会不会趁机向【匠】举报以换取逃离喘息的机会,所以大部分的【错误】眼神都如孤狼,总是带着难以掩饰的阴郁和怀疑。他们连朋友都很少,更遑论亲人,如果是警惕并且了解【错误】的人就一定会对元邪皇的说法表示怀疑,可是银燕对于亲人这两个字有一种天生的信任,而且他也鲜少能听出谎言,因此尽管被大哥灌输过许多关于【错误】的资料,银燕还是毫不犹豫相信了元邪皇的话。

但他并没有就这样将孩子的尸体交给他,他质问元邪皇:“你是他的亲人,你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徘徊?”

“你是普通人吧,你又为什么要保护一个【错误】的尸体。”元邪皇寸步不让,虽然他相信了银燕的话,但还是忍不住疑问,普通人看见【错误】仅是绕道装作没看见已经是最友善的一种做法了,毕竟人类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没有人愿意惹麻烦上身。

“他只是一个孩子。”银燕理所应当地说,“我不能看着一个孩子曝尸荒野。”

元邪皇想不到话回答,这听起来充斥着虚假伪善的话却因为说话人的眼神而显得真实万分,那双眼睛中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慈悲和善良,如月下沙滩上圆润的珍珠,折射出柔和莹白又纯粹光,映在元邪皇浸润着鲜血的心脏上,敲开一个小小的缺口,沙一般微微陷下去。

“...谢谢你。”元邪皇半蹲下来,犹豫半晌还是伸手摸摸了男孩软软的头发,觉得指尖酸疼,他的五官精致俊气呈现出几分不沾人气的缥缈,睫毛更是又长又翘,直视人时目光锐利万分,让人忍不住想退缩,眉眼低垂下去时却显得格外温柔。银燕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语气可能不是太好,毕竟人家也失去了亲人,可他在安慰人方面确实没有天赋,踌躇许久也只憋出一个节哀。元邪皇摇摇头,将男孩抱起来转身想走,迈开两步之后又回头看向银燕:“附近有什么风景很好的地方吗?”

 

这是一个很小的站,车停的时间也短,所幸银燕没多少行李,拎着包就下了车。车站小就算了,还年久失修,几根杂草从砖缝间挤出来,得意洋洋贴着风摇摆,众星拱月般环绕一朵小小的白色野花。木制站台背靠森林,几根藤蔓从茂密的树林中伸展出来,贴着站台的墙面向上爬,浓密的绿色仿佛被午后的阳光晒化了,啪嗒滴在地上散开了便是大片草地,颜色比爬墙的植物浅些,更翠。

一切都没什么太大变化,时间好像格外眷顾这里,银燕很快便找到了路,他摸着森林外围树上那个小小的x记号,明明过去了许久,它还是那么鲜明,就像关于这里的记忆一样没有丝毫褪色。

 

“标记一下。”银燕向元邪皇借了刀,元邪皇抱着尸体不方便,于是由他动手,银燕毫不犹豫地就刻了一个x,元邪皇挑眉看向他,问他为什么要刻这个。

银燕沉默了一下说:“x,也就是一个记号而已。”之前咄咄逼人,现在却好像不是很想谈论相关,银燕笨拙转移话题,“说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雪山银燕。”

元邪皇和银燕恰巧相反,精通读懂空气的技巧,于是他顺势道:“你就叫我烛九阴吧。”

两人顺着起伏不定的小路向森林深处走,路不仅不平还时常有突出的树根拦路,树枝高耸,叶片茂密交叠在一起,夏日的光还是见缝插针地落下来,却被筛去了灼热温度,森林中的风总是更凉爽,树叶哗啦啦响,是纯天然的风铃。银燕在前面领路,高高扎起来的头发被吹起几缕扫过元邪皇的脸。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安宁和煦,纵使心理坚定强大,还是忍不住有一瞬间的沉迷,如同辟谷得道飞升的仙人,猝不及防喝了一口人间的甜酒,不沾尘埃的心瞬间被拽回十丈软红尘。

“到了。”银燕让开给元邪皇看,这是森林中树比较稀疏的一处,空了老大个缺口给阳光,舞台灯一样圈出小片草地,数只蝴蝶翩翩飞舞,斑斓的翅膀微微抖动,仿佛把沾在翅膀上的阳光颗粒一样抖散了。远处树的阴影中幼鹿蹬着腿跳过去,不怎么怕人,还好奇地探头看他们。

作为沉眠之所,确实无可挑剔,生前还没成年便早早夭折,经历坎坷与颠沛流离,感受过不安与恐惧,死后能在这样沉静又生机勃勃地方也算是稍作弥补,让人忍不住觉得也许再次来到这人世便能有个好运气,一睁眼就是光。

元邪皇将男孩的尸体放在草地之上,银燕已经在四处找树枝挖坑,还搬回来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当做墓碑吧,银燕这么说,他叫什么名字。

 

“晴儿。”

 

银燕的手指抚过石头上的凹痕,烛九阴有把削铁如泥的小刀,这名字刻得极深,许多年过去依然清晰可见,虽然作为墓碑主体的石头已经爬满青苔,小小的土堆上也长了草,几朵娇弱的白色野花若隐若现。他将墓碑稍作清理,在旁侧的石头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两人当时也是这样,明明刚刚相遇,过程还不太愉快,却又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即使没人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银燕记得自己当时不知为何,看到烛九阴还是那么自然地露着【错误】的标记,鬼使神差就开口说。

“其实我二哥也是【错误】。”

评论(2)

热度(3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